夜幕低垂,那下了一整天的雨終於在日落的那一刻停下,夜景之中閃耀著無數星星,伴著蟬與夜光蜥蜴的鳴叫聲為夜晚帶來一線生機。竪星鎮上的各式商店陸續熄去了室内的燭光,僅剩一旁的小酒館仍是燈火通明,小酒館旁的野花在雨水的滋潤下顯得愈發葳蕤,招牌已然被翠綠的藤蔓與荊棘所淹沒,門邊繫著鈴鐺,為酒館老闆點示著客人的到來。
小酒館中恩客成群,有舟車勞頓來鄉野尋歡作樂的貴族、也有借酒澆愁的老百姓。樂器聲響徹酒館、穿著火辣的舞女們在做工馬虎的小型舞台上熱舞,陪酒的女郎有的陪著笑敬了一回又一回的酒,有的則臥在了情郎的膝上,如膠似漆——這座落於竪星鎮最東的無名小酒館,是好色之徒的天堂,也是在戰火之中走投無路的女郎們的金礦場。
「叮鈴」一響,鈴鐺奏出了一段無名小曲,待命的女郎們一齊向門口的方向望去,只見如今在竪星鎮上赫赫有名的死靈法師走進了小酒館之中。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戰慄的惡氣,由羽毛堆砌成的大衣上更是散發著幽幽的藥香,俊俏的臉龐上挂著一副似笑非笑、嚴肅而放鬆的表情。
瞧見恩客的到來,幾位女郎婀娜地走向男人,調情似地淺哼了幾聲。領頭的女郎以那雙白皙的手輕扶上了他的胸膛,又緩緩地移向了腰帶處。可未等她們開口,女郎的手便被一把粗暴地推開,她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望向了客人的臉,見了對方的眼神與表情既不是調情、也不是欲擒故縱,而是黑如冬日裏的炭火,就像是要生吃了她們一般。
真是奇了,一個男人大晚上的進了小酒館,卻又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女郎們雖有不解,卻還是識相地退了回去,放那死靈法師在酒館中自便。
見了女郎們的反應,酒館老闆從櫃檯後走出,她不以爲意地擦著手上的高脚杯,仔細打量了一遍這個站在門口的男人。不得不説,在月光的照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死靈法師看起來格外誘人,光是以一個顧客的身份,硬生生地將酒館裏辛勤接客的鶯鶯燕燕給比了下去。雖然他的表情像死人一樣難看,可那雙朱紅色的眼睛在白如凝脂的肌膚的襯托下,竟如紅寶石般明艷動人,引人注目的朱紫色長髮紥起的辮子,與幽微的藥香更是令人無法不去注意到他的存在。這個男人不僅眉目如畫,更是雌雄難辨,令人垂涎。
「拉姆·涅米羅斯先生。」酒館老闆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擦布,她意味深長地道出了男人的名字,並將手中的高脚杯小心翼翼地交給了身邊的女郎,莞爾道:「姑娘們沒見過多少市面,先生莫見怪。」
語畢,酒館老闆在女郎與恩客之間清開了一條道路,領著拉姆上了二樓。
... ...
走過了狹長的走廊,酒館老闆將死靈法師領到了其中一處門口,並交給了他一把鑰匙,一語不發便匆匆離開。
拉姆·涅米羅斯瞧了一眼門房,深吸一口氣後便打開了房門。
在拉姆進了房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床。整個房間古色古香,透著與樓下的小酒館截然不同的氛圍,房門的對面便是浴室,房間與浴室之間卻只被一面單薄的窗簾相隔開來,顯得惡趣味十足。
死靈法師轉過了頭,只見門邊挂著一頂蔚藍色的軍帽與奪目的淡紫色大衣,而他的老情人霍瓦德·寇斯羅姆早已在浴室裏頭恭候多時,他以一襲青藍色的單薄衣裳示人,濕漉又散亂的棕髮伴著一股銀灰挂在他那英俊的臉上,好不誘人。年輕的訓犬師靠在了浴室的拱門旁,看了一眼呆站在門口的拉姆,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打趣地憋著笑道:「笑一笑嘛,沒人喜歡你板著臉的樣子。」
此時,拉姆·涅米羅斯終於鬆開緊綳的表情,褪去了羽毛大衣後便一股勁倒在了大床上,他將臉完全埋進了枕頭裏,在床上左右打滾,像隻小貓一樣撒嬌,全然沒了方才入店時的那股嚇人的氣場。
霍瓦德擦乾了頭髮,隨意地往大床上一坐。他如安撫著寵物般撫上了拉姆的那一頭朱紫色長髮,將對方扣起辮子的髮圈輕輕一把撥開;另一隻手抬起了死靈法師的下巴,兩人在那一刹那間對上了視線,又被漲紅了臉的拉姆給躲開。在這一系列的操作裏,霍瓦德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挂著一副令人浮想聯翩的笑,是嘲諷、是欣賞,更是寵溺。
藥劑的清香與野獸的氣息之間的衝突充斥著整個房間,曖昧的氛圍在夜景與蜥蜴的鳴叫聲中舒展開來,這兩人之間的火花還未進入前戲,便已然火光四射,飢渴難耐。
沒給拉姆反應的空間,霍瓦德便將對方一把壓在了床尾,單薄的衣裳暗暗襯著他那魁梧的身形,英俊的五官更是壓得拉姆快喘不過氣來。他不得不去直視情人熾熱的眼神,那尷尬至極的體位更是要他半推半就地將視線聚焦在了除了眼神以外更爲熾熱的...部位。
堅挺、腫脹、生龍活虎...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可拉姆還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去形容那個讓他所悸動的東西。他故作姿態地抬起了一條腿,以小腿逗弄著霍瓦德雙腿之間的命,與那漲得如生命藥劑的臉相匹配,舉止之輕浮勾起了對方的好勝欲,如餓狼般飢渴地吻上了他的唇,開始了屬於兩人的前戲。
在這一回回的唇槍舌戰中,霍瓦德熟練地解開了拉姆背心上的繩索,剝去了他那重重厚重的衣裳,最終留下了屬於惡魔那白皙又凹凸有致的核心;而拉姆則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悄悄接過了主導權,將情人從床尾一步步推向了床頭,雖未褪去霍瓦德身上最後一重防備,卻還是死死握住了對方那如地獄烈火般的梁柱。
兩人最終還是放過了對方的唇與舌,拉姆的臉緩緩划過了訓犬師的喉結、胸膛與腹肌,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每一絲人性與野性,最後探索到了那隻令他垂涎已久的烈火梁柱之上,試探性地一口含住了柱頭,分秒之間便直通地底,又在片刻溫存後回到表面,一回回品嘗著那獨屬於人類的珍饈、那探索多回又叫他無比陌生的東西。
享受之餘,霍瓦德也沒閑著,他剝開了最後一重的單薄的布衣,將布衣一分爲二,饒有興致地以布條遮蔽住了拉姆的雙眼。在對方享受完那根珍饈之柱以後,訓犬師又輕輕扶起了拉姆那纖細的腰肢,趁其不備悄悄奪過了情人的雙手,一把將他按在了床頭,更運用起了從前皇家守衛的本事,熟練地銬起了這隻俊美卻如柳扶風的惡魔。
在沒有視野的劣勢下,拉姆被訓犬師拷在了床頭,他是退無可退,只得弓著腰保持著那令他羞恥無比的姿勢,一副純白無暇的后背與兩瓣一覽無遺,像來自東方的白玉與珍珠,更像是夢幻的月光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美艷,讓狂野的惡狼欲罷不能,一股腦便撲了上去。
霍瓦德輕柔地抓著拉姆的長髮,倒在了他的肩膀旁觀察著對方羞愧難言的神情,在給予片刻的反應時間後,便以修長的手指從後方突襲了進去。
儘管已有了充足的準備,死靈法師還是不可避免的失了魂,無意的「嗯啊」一聲,勾起了霍瓦德的心弦,他再不能忍耐,在抽出了手指後便迅速開始了行動,雙腿之間的穿心長矛無情地刺穿了身下那隻桀驁不馴的惡魔,意圖盡一份皇家守衛本該有的責任。
他順撫著他的朱紫秀髮,又如數家珍般的打量著身下人的一絲一毫,挑弄著他胸口的凸起,一人一魔大汗淋漓,魔鬼的呻吟與野性的呼喚交雜在一起,伴隨著那股屬於愛情的韻律在幽香蔓延的房間裏奏出了一小段樂曲。
最終,拉姆不敵霍瓦德的攻勢,雙腿一軟便倒在了柔軟的床墊上;可他的野性又怎會如此輕易滿足?沒等拉姆喘過第二口氣,訓犬師便弓起腰來開始了第二回合更爲激烈的攻勢,皮膚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使得手無寸鐵的惡魔不得不從被單中抬起頭來,他的呻吟愈發嘹亮,欲蓋彌彰得重;卻又令人心疼得緊。 霍瓦德順勢解開了拉姆手上的束縛,緊貼著對方的耳後,低沉的嗓音喃喃著細碎的情話,撥動著拉姆的每一根心弦,又將他從床單上拉了起來,溫柔地架著對方的頸與胸膛,如一根困著惡魔的火刑柱般讓年輕的死靈法師動彈不得,只得接受著皇家守衛那硬挺的長矛一輪又一輪的刺穿、審判。
待審判結束以後,霍瓦德溫柔地放下了情人,終於給了對方幾口喘息的空間。
拉姆轉過身來,扯開了雙眼前的布條。在方才一次又一次盲目的摸索後,終於又有了對上訓犬師那雙深邃的栗色眼眸的機會。他情不自禁莞爾一笑,深情地吻上了霍瓦德的雙唇,藥香與汗水的交織使他誘氣逼人,那雙宛如紅寶石的雙眼更是攝人心魂。
「啪」的一聲,霍瓦德被拉姆使勁推倒在床尾之下,落到了光滑的木頭地板上,生生磕疼了訓犬師;可他的下半身卻仍然硬直地挂在床尾之上。自覺機不可失,拉姆一把坐上了那根仍然充滿著朝氣的長柱,主導起了屬於他這個小惡魔的第三回合。
許是剛才幾個回合下來的動靜太大了,此刻的霍瓦德倒是沒了多少力氣去重拾主導權,只能在床下看著情人咬著唇,在他身上進行著撩人的律動,一顰一笑如良辰美景,要床下的他欲罷不能,雙腿之間更是愈發腫脹,瀑布般的快感在兩人之間直衝而下,被他們無盡的欲望所掩蓋的汁液幾乎要噴湧而出,卻紛紛嘆到此非良時而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叫人極其上癮而停不下動靜。
拉姆盡情撫摸著情人結實的胸膛,毫無保留地挑逗著對方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神經,情到深處時又趴了下去,舔舐著霍瓦德腹肌上的汗水,將惡魔的狐媚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從人類身上攝取著他所需要的東西,又在一波波攻勢之中奠定了自己想要的其他東西——拉姆飢渴地抓住了霍瓦德粗壯的腰,與對方一合力,霍瓦德便從地板上一躍而起,一翻身便抱住了對方,將拉姆推回了床單上;儘管如此,兩人依舊保持著相同的姿勢體位,從未分離,訓犬師抬起了拉姆的一條腿,將雙腿之間的硬挺用力地頂入惡魔的深處,惹得對方不禁輕吟一聲,獸性之驅使更叫他的動作開始粗暴了起來。他毫無預警地吻上了拉姆的唇,注定要將對方吃抹乾净,惡魔的枕畔情鳴漸漸成了挑逗的低吟,好不快活。
戰至終章,兩人也達成了共識,一同引來了高潮,一發落在了拉姆的腹部;另一發則落在了他的臉上。拉姆耐人尋味地輕笑一聲,眉目之間盡是滿足,他團抱住了霍瓦德的脖子,靠近了情人俊俏並沾滿了汗水的臉龐,似是輕語著些什麽,一隻脚還挑弄著對方那根覆滿汁液卻仍未盡興的火柱,他的下巴擦過了對方鬢邊的一處銀灰,調情似地咬上了訓犬師的耳朵。
「你在玩火。」霍瓦德忍下了耳邊的痛,一雙細長的雙眼注滿了綿綿情意,譏諷地笑了。
「我得為自己打算呀。」拉姆放開了手,倒回了床褥上,千嬌百媚盡收眼底:「畢竟下回再見,又不知道該是什麽時候了。」
...皇家守衛與死靈法師,是個人都不會把這兩類人聯想在一塊,可他們卻是天生一對,更是走向了極端的靈魂伴侶。
-《犬與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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